华不凡

【凤楷】兰因絮果 60

李承泽转生赵楷,第一人称视角


第五十八章   知恩图报


       上阴学宫的年迈祭酒竟然跋涉至了太安城,为赵家天子指点江山。我实在想不出为何这个总是笑眯眯的老人家已是耄耋之年,还要趟这趟浑水。

       之后吴家百名剑士入了凉州,算是徐凤年那位太姥爷念的旧情,昔日有吴家九剑破万骑,只是在那以后吴家剑冢元气大伤,怕是使不出这份实力。

      吴家剑冢这些年虽说在江湖上已经没落,但底蕴终归是在那里的。百年前吴家立下规矩,闯我家门,技不如我者,终生为奴。但还是有不少剑士去挑战这座圣地,真正能带着剑走出来的寥寥无几,但却都在武道巅峰。一如昔日天下无敌手的李淳罡,和身为吴家私生子的邓太阿。

       世人把用剑之法分为剑术、剑意、剑道,期间又有许多说法。谢必安练的剑是杀人剑,他又嘴笨,说不出什么玄妙之语来。但其实天下武功真正能走到武道巅峰的都殊途同归,最讲究快和准,这两点他都有了,说不定真有靠一剑破万法,立于剑道巅峰的那一日。

       我倒是希望能卖个徐凤年的面子,让谢必安跟那些一辈子为剑而生、为剑而死的老家伙们学习一下。如果能从剑冢带出一柄剑,便是再好不过,只是不知何时能有这个机会。


       谢飞鱼来访后没几个月,陈芝豹便有小动作。六十余骑从蜀地边境而过,直入南诏,真当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藩王、好拿捏的软柿子。

       我还没忘了北莽的雨巷中,那个姓苏名酥的蜀国太子送去了何处。

       差了些人监视,发现领头的不是重甲铁浮屠的首领典雄畜,而是陈芝豹本人。我有些讶异,想起苏酥那副痞子模样,不知如何引起了白衣兵仙的兴趣?


       我好像又得亲自出门一趟了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觉得本王得带多少人?”我问那位新晋的年轻谋士。

       范闲摇了摇头,“你那些兵马,要不带出个上千,在陈芝豹手底下也是一个死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本王去了不也得送死?”

       “未必,”他神秘兮兮地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斗笠戴上,“你、我、谢必安三人足矣。另外,你不介意我关键时刻扮演一下北凉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要问徐凤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成。”范闲大步出门,面朝北方坐下,约莫一炷香时间后起身,然后说徐凤年同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真的?”我一脸怀疑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干嘛在这种事情上骗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于是我们三人出蜀地、下南诏。


       找到苏酥一行人住的吊脚楼时,陈芝豹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,让苏酥放弃与徐凤年的盟约,转而投靠他。

       那一向懦弱的亡国太子将目盲女琴师护在身后,冷笑道:“我呸,老子武功不济不假,但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一个侏儒老人突然跳起,删了他一耳光,怒气冲冲道:“你小子想死就去死,别连累你蒙蛊爷爷!”

       陈芝豹轻笑,“忘恩负义?”

       苏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涨红了脸,冲着陈芝豹喊道:“我不喜欢徐凤年,但更不喜欢你这种人!”

       陈芝豹下令屠杀苗寨中人,我们几个来不及进寨,救不下他们,又是个敌众我寡的局面,只好先按兵不动。

       白衣兵仙面露讥讽,“如果我说,是赵定秀在一个月前主动找到我,要舍弃北凉与我结盟,你信不信?”

       他不去看瘫倒在地的苏酥,而是看向女琴师,“你去跟赵定秀说一声,我答应了。一年之内要么靠我给的兵马吃掉南诏,要么被我吃掉。”

       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侏儒老人逃过一劫,正要转身离开,陈芝豹忽然出声道:“蒙蛊,当年某人伴随先帝游历南诏,你行刺之时好像骂过他一句徐瘸子?”

       老人干笑道:“陈年往事,早就忘了,您大人有大量,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下一刻,老人头颅飞出。

       杀人者喃喃自语,“陈芝豹,本名陈知报,好一个知恩图报。”


       待小人屠骑马离去后,我们三人才从寨后绕出,缓缓走到那座吊脚楼中。


       目盲琴师抬头“看向”我,轻声道:“是你来了,但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,便不可改变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蹲下身,地上的苏酥颇为痛苦地念叨着“不会的”,也不肯抬头看我一眼。我皱眉,朝谢必安挥了挥手,后者心领神会的用剑柄一下打在颓废少年的肩膀上,我不禁在心中感叹,活人就是比符将红甲好用。

       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,抬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,“你是徐凤年的朋友,你也都看到了,我什么都不知道,别杀我。”他说完这句立马坐起身,将女琴师扯到自己身后,改口道:“不,杀了我也行,让我娘子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有些愣神,看向北莽赫赫有名的女魔头,又再次望向旧蜀国的废物太子。


       娘子?


       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,对着苏酥道:“我不要你的命。陈芝豹给你送兵马,你就将计就计,利用他们打下南诏后,再把陈芝豹的人都换掉,实在不行就来一场内战,北凉会给你派兵。没关系,这些事情你不会,赵老夫子会,在过几日我排些人手过来,好好帮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,颇有些威胁的意味,我知道对待这种人得恩威并施,够凶悍才能赶他上架。

       苏酥不是当太子的料,但并不意味着他笨,有些方面他格外精明,于是立刻就反问道:“你做得了北凉的主?”

       范闲摘下斗笠,一瞬间气势大变,沉声道:“哪我做不做得了这个主?”那模样像极了北凉王徐凤年,饶是我对这两人都十分了解,也一时间分不出个真假来。

       但是我没有错过女琴师一瞬的失神,我早该知道,盲人不会靠外表来分辨人的,只是没想到她会变得跟苏酥如此亲密。

      立马一句传音过去,“此事你无需告知苏酥,是为他好,不想他死就烂在肚子里。放心,我们本就是代表北凉而来,不会骗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苏酥愣了半天,又问:“那届时你如何派兵前来,北凉和南诏之间还有一个西蜀,新上任的蜀王是皇子,又跟你有过节,怎么可能放任北凉军过境?”

       范闲看向我,我无奈,只好自报家门,“我正是蜀王,赵楷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今日这少年受的惊吓可不小,若是能成长些也是一桩好事。


       我带着范闲和谢必安出门没多远,便又遇见了两人。一位少年,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,见我行了个佛礼,还没等开口说话,就被身旁少女打断:“你就是赵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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